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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张荣方戴了黑面具，也改换了身形体态，但不知为何，冉欣悦就是一眼认出了他的身份。
“我本以为暗中传信之人是栽赃嫁祸，现在看来……我错了。”冉欣悦沉声道。
她凝视对面的张荣方。
“现在人走了，你没有担心了。可以告诉我你的理由了吧？”
“……”张荣方沉默了下，“刚刚的那几人，曾经在我弱小时帮助过我。我在报恩，仅此而已。”
“你知道他们是乱军么？”冉欣悦问。
“不知。”
“你知道。”冉欣悦笑了。“你可知晓，我们大道教和义盟之间是什么关系？”
“不知。”张荣方再度回答。
“我们杀的义盟高层太多太多了……而义盟的逆时会，也反杀了我们不少高手。两边早已是血仇关系。而现在……你知道你帮乱军义盟之事，一旦被传出去，会发生什么么！？”
冉欣悦声音逐渐严厉。
“……”张荣方沉默下来。
“你不知道。我们被引到这里来，背后就是有人在布局。他们的目的是什么？？”
冉欣悦眼神越发厉然。
“你自以为戴个面具，缩骨功运起，就能天衣无缝。可笑！
你做事前。能不能为你师傅考虑考虑！？他们是帮过你，但掌教是你师傅！他帮过你多少！？教过你多少！？孰轻孰重，你分得清么！？”
冉欣悦胸脯不断起伏，显然情绪异常激动。
“我相信。”张荣方抬头道，“如果我当真对他们见死不救，岳师也不会再欣赏我，器重我。”
“为何！？那几人对你就那么重要？比你师傅还重！？”冉欣悦不解道。
她已经能想象到，此事若是暴露出去，整个大道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道子，可能就要被迫断开关系！
堂堂道子，居然和自己的对乱军势力有勾结。
这等丑闻传出去，灵廷雪虹阁那边，其余教派，可能都会以此作为弱点大肆攻击。
“你太天真了。”冉欣悦摇头，“到了我们这个层次，简单的恩仇，需要先考虑大义！你一人代表的不再是普普通通的自己。还代表了背后同样群体的很多很多人……”
“现在，你如果还想做回道子身份，就去杀了刚刚那几人！”她抬手指向张轩方向。
“如果你还认掌教是师傅的话，那就不要让他陷入被动境地！如今正是我大道教百年大计之时，不可出半点差池！”
“我不会做。”张荣方轻轻吸气。他忽然想明白了。
自己为何会活得越来越累。
为什么自己明明实力在不断提升，却还是感觉越发辛苦。
为什么？
“为什么！？”冉欣悦走近一步，双目宛如猎鹰，死死盯着他。
“如果你下不了手，我来帮你！”
“因为。”张荣方忽地感觉心中仿佛放下了很多东西。
他想明白了……自己总是在顾忌这个顾忌那个，从而不断的压抑自己，隐藏自己。
而现在……
“因为岳师是我师傅，而刚刚的那几人中，也有我的师傅。”
他声音平静。迎上对方不解的眼神，继续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