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杀了黑莲神帝后，破烂衣袍老者一挥手就收了黑莲神帝遗留下的那些宝物，他还抓着那柄巨大的晶莹弯刀仔细看了看，嘀咕了下：“呜，这永恒神兵还算不错。”说着在周围众多修行者的目光注视下，就这么收了起来。
这破烂衣袍老头，收宝物也收的坦荡荡。
“太厉害了。”
“杀黑莲神帝，跟碾死一只虫子一样。”
“没听说么，什么七皇道君，这位前辈也想杀呢。”雾岩星一脉的众多修行者们个个心中震颤，生死道君对他们而言都比较遥远，可是这不妨碍他们对这位第一次见到的破烂衣袍老头的感激、崇拜，他们都想着，哪天自己也能到这一份上，那就真值了。
踏上修行路，不就是想要去看更多的风景、经历更多么？拥有更厉害的手段神通么？
“我们下去。”雾岩星主传音道。
呼，呼，呼……
数千身影尽皆从高空飞下，现在没了阻碍，速度都很快，很快就都落到了下方光秃秃的没有任何建筑的巨大九瓣黑莲内，原本这九瓣黑莲乃是一座城邑，可自从法宝激发后，上面的建筑有些被收起，有些则化为了碎末。
“拜见前辈。”雾岩星主上前恭敬道，“谢前辈救命之恩。”
“谢前辈救命之恩。”数千修行者个个恭敬道。
而黑莲神帝一方的一些残余的祖神、世界境们则是有些惶恐不安，他们逃也不敢逃，也不敢上前说话，唯恐那位破烂衣袍老头给他们一指头……那他们可就真的全部死了。
“前辈。”绣花白袍男子咬牙上前一步，恭敬道，“这次的事情我们几个很是无辜，雾岩星主前来报仇要杀飞枭混沌仙人……飞枭现在已经被杀，我们之前本就处于弱势，唯有神帝他实力滔天欲要一举灭杀雾岩星一脉。可这和我们无关，我们一直都是在旁边没掺和。”
“对对对，我们想掺和，也没那实力。”
“还请前辈开恩。”
残余的四位世界境以及一众祖神们都忐忑。
破烂衣袍老头挥手道：“走走走，都走吧。”
黑莲神帝一方残余修行者先是一愣，跟着大喜。
“谢前辈。”
先是恭敬行礼，尔后呼，呼，呼，齐刷刷的都立即开始飞离开去，雾岩星主也没敢阻拦，甚至原本释放星光的雾岩星都收敛了。毕竟这位‘道君’前辈放了那些修行者，他哪里敢去阻拦？
……
挥手让那些残余分子离去后，破烂衣袍老者则是笑看着雾岩星一脉站在最前面的。
“看着我们这边呢。”
“盯着我们看呢。”
“还在笑呢。”
“笑又怎样，这位道君之前不是笑眯眯的，依旧一指头杀了黑莲神帝？”
“你这叫什么话，这位道君之前都说了，说是我们这边的。”
“也不知道什么来历，很可能是雾岩星一脉在很久以前出去漂泊的某个大能，突破成了道君吧。”在场的一个个暗暗嘀咕，可是他们都清楚，世界境要跨入道君境界，太难太难了，雾岩星一脉从古老的过去到现在一共才诞生多少点世界境？
想要诞生一位道君？除非真的是走大运。
……
破烂衣袍老者走过来了。
雾岩星主他们也都恭敬行礼，同时个个暗暗期盼，想要知道这位破烂衣袍老者的身份。
“嗯。”破烂衣袍老者看了他们一眼，最后目光却落在了一旁的纪宁身上。
“雾岩星一脉？”破烂衣袍老者轻轻点头，又转头对雾岩星主道，“谢谢你们雾岩星对我这位小兄弟的照顾了。”
“小兄弟？”雾岩星主他们个个一愣。
纪宁则是一怔。
兄弟？
破烂衣袍老头则是对纪宁眨了眨眼，传音道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，谁给你的接引令？”
纪宁立即就明白了。
接引令？
天苍宫的接引令？是当初北休世界神死前留下的接引令牌，天苍宫的正式成员一生也只有一次接引机会，因为得到接引令，不需要考验就能直接进入天苍宫。所以天苍宫的正式成员们，更加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接引令送给谁，他们挑选的标准更加苛刻，甚至他们一生都不会送出接引令。
“我道号北冥，本名纪宁，这块接引令是北休世界神给我的。”纪宁传音道。
“北休？”破烂衣袍老者一怔，眼神变了，“你知道他怎么死的？”北休一死，天苍宫那边就知道了，天苍宫也在调查死因，却没查出来。
“嗯。”纪宁点头。
“我们等会儿再慢慢聊，还有，这雾岩星你就不要待了，跟我回天苍宫吧。”破烂衣袍老者道，“我们天苍宫可比这强多了。”
“是。”纪宁也应道。
当初立下的誓言本就很宽松，纪宁本来就是要在一个混沌纪内前往天苍宫的，更何况看到这位破烂衣袍老者……对方能够立即知道自己拥有接引令牌，应该也是天苍宫的一员。甚至可能是天苍宫最高层，拥有这样的强大存在，傻子才不进呢。北休世界神当初留下的讯息也说了，不知道多少修行者做梦都想进天苍宫。
……
“北冥他是前辈的？”雾岩星主他们个个愣愣的。
“是我的兄弟。”破烂衣袍老者点头，“我这要带他回去，你不会阻拦吧。”
“自然不会阻拦。”雾岩星主连点头，“北冥他加入我们雾岩星也没多久，他加入时实力就极强，立下的本命誓言也非常宽松，完全可以离开。”
在场的虚幽仙人等其他一个个世界境们都看着纪宁，个个都羡慕。
天。
能让一位生死道君称兄弟？他们谁不想？别说当兄弟了，就算当个跟随他们也愿意。可是道君们的眼光都很高，不是谁都能轻易拜入的。
“有一事。”雾岩星主咬牙道，“想要请前辈帮忙。”虽然担心激怒了这位道君，可他还是要说。
“何事？”破烂衣袍老者笑眯眯的。
“子辰。”一旁的黑雾世界神则是焦急传音，唯恐雾岩星主惹怒这位前辈。
雾岩星主低头恭敬道：“我二叔施展了一种残缺的神通，整个身体都开始雾岩化……没法逆转，希望前辈能出手救我二叔一命。”
“哦？”
破烂衣袍老者走到了黑雾世界神面前，“他就是你二叔吧？的确全身都开始岩石化……别反抗，我瞧瞧。”
说着破烂衣袍老者一伸手，就落在了黑雾世界神的肩膀上，仔细感应。
“呜，施展的什么神通，这神通好特殊啊，竟然连魂魄真灵都开始雾岩化了……这么下去，不就整个成了岩石了？”破烂衣袍老者感应着，还嘀咕着，“不过这神通也的确厉害，让神力能够惊人幅度爆发，创出这门神通的真是了不起啊。”
“可惜你们施展的是残缺的神通，魂魄真灵都雾岩化了，没法逆转了。就算现在得到完整的神通。也没办法了。”破烂衣袍老者叹息，“他的魂魄真灵正不断的变化，等到完全没了生命特性，那就是块岩石。”
“没办法？”雾岩星主露出焦急色。
“他支撑不了多久了，盏茶时间都支撑不了。”破烂衣袍老者摇头。
“二叔。”雾岩星主抓着黑雾世界神的手，眼睛泛红。
“子辰，别伤心。我雾岩星一脉好些前辈，施展着残缺的第四重神通后，都是在绝望中死去……”黑雾世界神看着雾岩星主，仿佛看着自己的孩子，“而我现在却很开心，因为你活着，你二叔活这么久，也够了，毕竟永恒难求。”
“嗯。”雾岩星主点头，却难忍痛苦。
渐渐的，黑雾世界神表面的灰白色越来越加浓郁，之前还能看出一点肉色，可现在气息却越来越暗淡，可他脸上却带着微笑。
终于……
气息完全湮灭。
黑雾世界神化作了一座雕像，只是他的眼神依旧温和，仿佛看着孩子。
“二叔。”雾岩星主痛苦的身体颤抖。
“黑雾兄。”虚幽仙人他们一个个都叹息，随即都微微行礼。
纪宁也恭敬行礼，他对黑雾世界神是有着感激的，这是雾岩星上对他最好的了，甚至也尽心指点他剑术。虽然黑雾世界神的剑术境界不算太高，可至少黑雾世界神是用心的，甚至将他自己悟出的剑术都让纪宁观看。
“嘭嘭嘭。”雾岩星主跪下，郑重的磕头，泪水滴落在地面上。
那一尊雕像依旧在温和的看着前方。
“走吧，走吧，最是不想看到这些了，唉。”破烂衣袍老头摇头叹息，“无力啊，真灵雾岩化，我也没办法，纪宁，走，我们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纪宁点头。
“诸位……”纪宁看向周围一些世界境、祖神。
大家都点头。
此刻星主在跪拜，大家也不好和纪宁说太多，眼神交流下即可。
“走。”破烂衣袍老者和纪宁并肩，瞬间就破空飞去，很快就消失在了远处。
纪宁在飞离前，回头看了一眼。
他看到了依旧跪伏着的雾岩星主，依旧温和微笑着的那一尊黑雾世界神的雕像。
“雾岩……”纪宁知道，这个大莫域自己开始的地方，自己永远忘不了。
第二十五卷 九源神雷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