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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卡顿叉着水桶腰破口大骂:“半个月时间就成亲,你不就是想让我赶不及,好成你的好事吗?我就偏不让你如意!”她满身满脸的灰尘,疲倦使得脸上的皱纹更深,更显老态。她狠命跺着脚,房子被震得似在颤动,“我是怎么赶到的?我早在凉州就已得到密报:有个不要脸的藏人女子缠上了你。所以我年前一个月就出发了,连新年都是在车上过的!”快到燕京时又收到密报,大汗给你赐婚,你又要成亲了!听到这消息我简直肺都要气炸了,日日夜夜地赶路,累死多少匹马我也得在你婚礼前赶到!“墨卡顿在恰那身边一直安插着人手,随时汇报恰那的动态。只怕丹察曲本刚看上恰那,线报就已经递到了凉州。墨卡顿防微杜渐,立刻出发,却不料正好赶上了恰那的婚礼。
恰那疲倦地摆了摆手:“吉时是大汗挑的,丹察曲本你也见到了。你辛苦赶路也该累了,赶紧歇息吧。”
墨卡顿身子一扭,两手把住门框,粗壮的身子将门堵了个严严实实:“把我打发走了好继续你的好事?才没那么便宜呢。我今夜就坐在这里。你绝对不许进去!”
丹察曲本听不懂墨卡顿和恰那讲的蒙语,在一旁观察着他们的神情。此刻看到墨卡顿的举动,不需翻译也知道她想干什么,顿时大怒,用藏语骂道:“你讲不讲理?今夜是我新婚之夜,你拦在门口算怎么一回事?”
恰那冷冷地扭头往外走:“公主。你想一整晚坐在这里也随便你。我累了,没功夫陪你闹。”
丹察曲本飞扑过去拉住恰那的手臂,焦急地问:“恰那阿哥,你去哪里?”
恰那推开她的手:“我去书房睡。”
丹察曲本锲而不舍地黏上来:“我跟你去!”
恰那避之惟恐不及:“你要是跟来,那我整晚就不可能再睡了。我很累,你就让我安心睡一觉吧。只要你我没在一起,她自然不会再闹。”
丹察曲本对着恰那的背影跺脚大哭:“可是,这是我的新婚之夜啊!”
恰那的身形顿了顿,没有回头:“丹察,你也看到了我的情形,你定要嫁给我,就得适应这一切。”
那晚,恰那在书房一个人度过了第一个新婚之夜,只有—只小狐狸陪伴在身旁。这与14年前出奇相像。我为他唱摇篮曲,看着他熟睡后安静的面容,为他轻轻抹平拧起的眉心。唯有在梦里,他才是安详而幸福的。
按照八思巴的安排,第二日便该送意希迥乃回萨迦,可意希迥乃却消失了。恰那婚礼上那样伤筋动骨的大吵,兄弟间已无可避免地交恶。但八思巴也不希望他在燕京出事,所以派了人到处寻找。直到傍晚时分,众人正焦头烂额之际,意希迥乃突然出现在国师府。
他是来收拾行李的,不是回萨迦,而是搬到忽必烈的庶长子忽哥赤皇子的府邸。
原来意希迥乃自来到燕京后便打着八思巴的名号到处结交达官显贵,与忽必烈的庶长子忽哥赤结识后,两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。忽哥赤一直嫉妒真金,自己的母亲只是身份卑微的宫婢,可真金的母亲是皇后。自己是长子可真金却先被封王,自己很努力想要获得忽必烈的宠爱,可忽必烈还是为真金先求娶弘吉剌部公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