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踏雪呆住了,抬头看看宁钰轩的衣裳,他穿着一件狐毛披风,干净得很,一点也没有水迹。刚刚若是他下江救人,到他上来寻人这么短的时间里,肯定没有机会换衣裳。
这么说,他压根不知道聂桑榆出事了?
踏雪觉得迷糊了,眼前宁钰轩的表情看起来比他还茫然无辜,他也自然不能多停留,只道:如此,可能是太子没有看清,也许那里是挂着什么衣裳叫人看错了吧。
嗯,踏雪大人也早些回去休息。宁钰轩打了个呵欠道:明杰不知道在捣鼓什么,半夜吵得很,现在可算安静了,我要回去睡了。
在下告退。踏雪原路返回到第一艘船上,将刚刚与宁钰轩的对话,一字不漏地转给了赵辙听。
不知道聂桑榆被人害了?他衣裳还是干的?太子听着聂桑榆被救走的消息,避开了她的生死不谈,先问了这么一句。
踏雪老实地道:属下觉得不太像是侯爷,他说是被宁大人吵醒了的,而且打开聂桑榆的房门,床上还有人躺着。
你怎知躺着的就是聂桑榆?赵辙抿唇:看过脸了?
踏雪低头,他只是太子洗马,怎么可能闯人家妇人闺房去看人家睡着的脸?侯爷还在旁边,自然不可能让他去看。
太子叹了口气:这倒是奇怪了,到底是谁救了聂桑榆?我总觉得宁钰轩很可疑,但是你却相信不是他?
属下觉得有可能是宁大人。踏雪想到一个细节,道:属下是跟着水迹一路找过去的,到侯爷房门口的时候,水迹还在往前延伸。
宁明杰?太子顿了顿,这个人他很想拉拢,父皇也说他有辅国之才。只是怎么莫名其妙的,会卷进这件事里来?
爷不想追究这两个人为什么没有昏睡的原因。太子揉了揉额头:若是明日聂桑榆是平安无事的,你就和那两个人都给我去江里泡上一个时辰吧。
踏雪抿唇,半跪下应道:是。
季曼的呼吸微弱得已经快断掉了,宁尔容一脸惨白地替她换了干衣裳,给她盖了厚厚的被子,但是情况一点也没有好转。
怎么会这样?尔容急得快哭了:不就睡了一会儿,桑榆怎么就变成这样了?
宁明杰缓缓地摇头,他半夜突然惊醒,就被人引到船侧看见了江里的桑榆。远处还有太子的人正在靠近,他顾不得许多,只能先将她捞了上来,带到尔容房里。
哪知尔容是昏睡不醒的,他喊了许久,甚至用上了银针,才让宁尔容有了神智。
屋子里还有迷药残留的味道,这看起来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杀害。
宁尔容搓着自己的手,暖和了一些就去捂季曼的脸,她的脸真是冰凉,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了。但是摸一摸脉搏,就知道她还是活着的。
你脱了衣裳,去抱着她睡。宁明杰心里有些慌,吩咐了宁尔容一声,就回房去拿药。
以前遇见的疯癫和尚给过他一丸药,骗走过他一块家传的玉佩,说是那药偏炎性,有暖身回血,以及续命的效果。当时府里的人都不相信,连父亲都说他是上当了,可是他还是一直带在身边,总觉得会有用。
今天也只能试试了,若那和尚真是骗子,他就要给天下的寺院下通缉令,要寺院不准给他斋饭吃!